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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谈“科学家该谦卑还是自信？”

作者：揭草仙

　　读了blackhole的"科学家该谦卑还是自信？"，有点不知其所云。也想说几
句。

　　首先，"科学家该谦卑还是自信？"，实际是一个伪命题。请原谅我用了刺眼
的“伪”字。原因是按此说法，似乎“谦卑还是自信”之一(或者两者)应该是被
称为“科学家”的人必须具备的条件。这显然是荒谬的。我们说某某是一位科学
家，甚至，优秀科学家，杰出科学家，什么的，和他个人的政治立场，宗教信仰，
个人性格和修养，等等无关。再不要说去另外考查他是“谦卑还是自信”了。当
之无愧于“科学家”称号的，就是看他对他那个学科的贡献大小，没有别的。

　　再从另一方面来看，是不是造就一个人成为了“科学家”同时也一定会使得
他具备了“谦卑或者自信”的品德？或者按blackhole的说法，他一定会是谦卑
的，否则就不是真正的“大家”？这完全是误解。“科学家”也是人，也是和芸
芸众生一样的人，有着各种各样的性格。有人爱说话，甚至吹牛 - 当然不是在
他研究领域，更不会在他的研究论文中。有人默默无言地工作，像陈景闰一样。
其实，陈景闰的性格可能和那个特殊年代有关系。只能说，科学家面对他个人研
究领域，一定是理性的。并且，一定具备质疑，批判和实事求是的精神。这可能
会导致他和别人争论。少数情况下甚至因此生隙。严重的可能长期不理睬。这种
例子不是个别的。他在他的研究工作中虽然一定是理性的，不意味他在他的生活
中也是这样。否则就不能解释讲进化论的教授可能是信教的。

　　俗话说，“整瓶醋不响，半瓶醋咣当”，以此表明真正有学问的人是谦虚的，
而只有那些学问不多的人才会胡吹八吹，不谦虚。这话有点道理，但是也不全然
对。首先，“醋”是不是“整瓶还是半瓶”就很难说。比如，他在电视上对一般
人作科普讲解，当然是“整瓶”。但是在他的正在研究工作中，当然不是“整
瓶”，否则还要研究什么？另外，真正有学问的人在自己的领域不会随便胡说，
借以唬人，特别对自己领域的同行，一般确实会这样。但是，科学上有许多问题
其实不知道明确答案，或者因为受到诸多因素影响，或者一时搞不清楚。在这样
情况下，同行之间分歧和争论，分成不同学派是可能的。进一步甚至发展到互相
瞧不起，并不少见。另外，真正有学问的人说话一般会比较符合逻辑，不会不着
边际。这些应该是真的。但是，“文人相轻”其实就发生在“文人”之中，也包
括“真正有学问”的人。真正有学问的人不也是从没有多少学问开始的吗？像我
就听到过一位权威说另一位权威，“He knows nothing!”，当然是指在争论的
课题内。“真正有学问”的人当然不会对着没有多少学问的人胡吹 - 他有这个
必要吗？相反，一般会表现得非常“谦虚”的样子。

　　总之，不要神化“科学家”。一些年前不是有一位曾经是大学数学教授的美
国人后来干了专门向大学寄邮包炸弹的犯罪勾当吗？

(XYS2008120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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